地上執到"寶"

數天前看新聞，香港的街上有錢執。原來是解款車在行駛途中，有幾個錢箱 "無端端" 跌在街上，然後有大批途人爭先恐後去執錢。這件事之後甚至上了 BBC 新聞，香港又再一次成為國際新聞。這件事除了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外，也引來了不少人對品德，對國民質素的討論，特別是有些人認為這事完全反映了中國人的 "劣根性"，認為中國人的國民質素比其他國家差，中國人就是比其他國家的人貪心，愛貪小便宜。總之又是一些 "為何來生不做中國人" 的理論。

事實上，中國人是否真的比外國人，特別是西方，不少人所謂文明國家差呢？西方人是否就路不拾遺呢？

執錢這件事正好令我想起了上年聖誕節，我和一班同事在超級市場做的一場小小人性的試探。話說，我們的部門在聖誕抽獎中，抽到了一包印有英鎊圖案的紙巾。紙巾上印有幾可亂真的二十英鎊圖案，從遠看確實會以為是真的二十英鎊。為了令到這包紙巾不只有紙巾的用途，於是在一個繁忙的星期六下午，我跟幾個同事夾計，讓這包紙巾成為我們人性測試的小道具。我們小心翼翼把紙巾裁剪至和真二十英鎊一樣的大小，然後趁機把這些 "二十鎊" 放在我們都可以看到的，同時又非常明顯的貨架上，幾乎個個人都可以看得見。



原先我們以為不會有太多人去執 "錢"的，畢竟是個繁忙的星期六，超級市場顧客多至水泄不通，要在眾目睽睽下執錢，還有加上借工作為掩飾，我們一班在附近的員工。想執錢的也要衝破一定道德上的心理關口。

可是測試進行了不足一分鐘，我們就知道推想是錯了。實際上是極多人嘗試去執 "錢"。第一張，轉眼就不見了。我們幾個人幾雙眼，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把 "錢" 拿走了。第二張，幾乎也是一樣，只是我們今次終於都看到了犯案的手法。有人以極快的速度，把錢放入了他的口袋裡。之後我們又再試了幾次，結果也是差不多。最長的那張，也是不足五分鐘。

總括來說，執"錢"的手法無所不用其極，有些以快取勝，很快的去拿起 "銀紙"，放入口袋。有些會先環顧四週，在附近來回幾次，然後看準機會下手。有些會扮看貨，連"錢"帶貨拿走。

只是有一樣東西是共通的，每個執錢的人，執起 "銀錢" 的時候，臉色總是由一臉興奮，瞬間變臉，驚覺自己中計，變成一副百感交雜的樣子。很難以文字去形容那種樣子，想像是一個罪犯搶了銀行，以為袋裡是滿滿的鈔票，打開發現全是白紙。倒是有幾個在發現 "錢" 原來是紙巾時，會把"錢"放回原位，面上帶有幾分尷尬的笑容。

或許這個測試或許不能夠代表全部的外國人，不是所有的外國人都愛這種小便宜，有可能只是那天讓我碰考撞到全部最差的一少眾。但這很明顯展示出，外國也不一定就是很多人想的那樣，一個路不拾遺，民不妄取的理想國度。如果在香港的事發生在外國，結果應該也會是差不多。在美國就更會發生槍擊事件。

其實，從這幾年在英國的生活來看。中國人也好，外國人也好，其實大家都是半斤八兩。這只是其中一個例子。中國人和西方人也愛貪小便宜。我想只不過是大家平常在香港的生活中，大多數只能看到外國美好的一面。正如電影中即使是壞人也是型男靚女，很少看到醜陋的一面，所以才常常對外國有美麗的誤解。事實上，其他港人對國人嗤之以鼻的行為，例如當街疴屎疴尿，在英國也常常見到。其實外國人和我們中國人真的差不多，實在不必妄自菲薄，以為中國人就差很多。